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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与生命的旋动——华人艺术家刘秀鸣谈旅奥岁月

许柏成 维城 2024-04-03

2021年5月28日是中国和奥地利建立外交关系50周年纪念日。

即日起,《欧洲时报》推出纪念中奥建交50周年系列报道,专访或邀请在中奥友好交往50年历史中的见证者们,讲述他们各自的经历,为我们还原这50年细浪冲沙的历史原貌。

特约记者 许柏成


正值中奥建交50周年之际,我们采访了著名旅奥艺术家刘秀鸣。通过她富有个性的作品风格和人生经历,让我们看到这位来自中国的学子,为了艺术在三十余年的光阴里,是如何执着、勤奋的努力和充满激情的投入学习、生活和创作。她的艺术融合着中国与欧洲两大绘画传统的精华,同时传递着中奥两国间真诚的友情…… 


艰辛留学之路:渴望与思念的交织


许柏成:您刚到维也纳时,是怎样的感觉?


刘秀鸣:维也纳不仅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古典与现代的建筑风格交织在一起,当地人的生活也充满了浓厚的艺术氛围。它先是以浪漫轻松的节奏在我的眼前打开了一个崭新而神秘的世界,随后便是迎面而来接连不断的挑战。首先是语言能力的亟需加强,同时因出国前的一年里我刚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前后一直动荡不安的生活使我从精力到体力的恢复都远远不够。作为一个留学生充满渴望和激情要投入新的学习,但另一方面也极其想念和牵挂远方的孩子,记得有一次乘公共汽车回家的途中,我的目光被一位年轻母亲怀里的孩子吸引,竟坐过了好几站忘了下车。当六一儿童节从电视里看到孩子们跳舞歌唱时,我的眼泪就会情不自禁的涌出来。


想念家乡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并不会因条件和环境的改变就会忘掉自己原来的生活,或许这种情感是储存在血液里的。刚到维也纳的那个夏天,我第一次来到多瑙河边的第一个动作,竟是不由自主地用手指摆出外景写生时常用的取景框,先把河的两岸遮住只留下水的波流,去联想家乡北戴河的海。至今三十余年过去了,无论我走到哪里,每每看到海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家乡,而每当我离开维也纳时,无论到了哪个城市,也会同样下意识的寻找我第二个家乡的多瑙河,以至于我的作品潜移默化的常以蓝色调呈现……


《欲飞的鱼》2008 油色/麻布 140x120cm

 

许柏成:您在维也纳重新开始学习生涯,有哪些印象深刻的事?


刘秀鸣:34年前,中国在世界上远没有现在的地位和影响,欧洲人对中国了解甚少,仍停留在过去那种很落后的印象。一提到我从中国来,竟有同学还是从戴瓜皮帽留辫子拉黄包车的记忆和我对话,但我们国人对欧洲的了解也不多,即使有些人知道维也纳是个有名的音乐之城,但又常常把它和澳大利亚联系在一起…… 


2008年刘秀鸣在维也纳应邀参加Lassing教授策划的题为“自我的目光”作品联展,与教授和维也纳应用艺术大学校长杰拉德·巴斯特博士(Gerald Bast)合影


我第一个教授玛利亚·拉斯尼克(Maria Lassnig)是维也纳应用艺术大学(1867年)创建后第一位女性教授,同时也是欧洲一位非常著名的艺术家。当时班里的学生来自世界很多不同的国家,对我这个矮小单薄的中国女生不太理睬,我只专注于学习对其他也并不在意。由于教授的特殊地位和威信,也是为了方便每个不同阶段的学生在同一堂写生课上得到充分地发挥,我们课上同时安排了4个模特(全裸和半裸人体各一位,着装全身和肖像模特各一位)与其他班相比,可谓太奢侈啦!但意外的是那些同学因早晨九点上课太早不能起床,后改到十点还是不行,常有同学课开始半个小时了才陆续端着咖啡或夹着烟悄悄溜进教室,若撞到教授肯定会受批评。很多次当我提前到达教室做好准备后,独自面对四个动人心魄的模特时,我激动得竟然不知该从哪个先下笔……


回想自己曾17岁高中毕业后下乡,77届考入河北师大艺术系绘画专业(1977-1982),从当时的基础素描到色彩写生,以至毕业创作的整个过程,感觉自己一直处于一种比较被动的状态。毕业后曾有五年的时间在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任美编,分别为《青年文摘》、《青年文学》和《小说》杂志做过封面设计、排版、插图和下印刷厂的工作。当我来到欧洲重新开始学生时代的特殊生活,在这种背景和基础上的再学习出现了不同意义的新内涵。可以说,新的学习机会为我重新点燃了内心深处那把掩藏已久的渴望之火。

 

 《手持荷花的自画像》 1995 纸上炭笔淡彩 35X30cm 


很快第一个暑期的三个月假期来临,同学们欢笑着四处分散不明去向,我却为大学的暑假太长而心疼,于是便借机开始临摹了一些自己当时喜欢的作品,其中包括德国表现主义“蓝骑士”等画家的作品,以此弥补过去对色彩缺少的一些认识和体验。在新学期开始的课堂上,教授面对我正在进行的作业,突然用吃惊和兴奋的语气对我说:“刘,我感觉这整个假期你根本没有休息,你的画有了明显的提高!” 她的表扬让我很出乎意料,并回答说:“谢谢,您说对了,我几乎每一天都来教室自学补课和临摹”。素描课进行不久,我感觉像似突然开了窍,有一次教授在班上总结时,她把我的作业放到前面作范例,甚至还说,“你跟我学习五个月的时间,比有的人学了五年收获还多,进步还大……” 这真是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按理说该自然地转入色彩写生了,很多同学也都凑过来说:“Hi刘!你的素描已这么好,怎么还不画颜色呢?” 其实我也早想画色彩了,只因没钱买颜料。为了勤工俭学,我开始为台湾同胞的孩子教中文和普通话,也试过到香港同胞的中国饭店站酒台,还为大陆同胞的孩子们教画画……坚持学习和勤奋工作就是当时留学生活的一部分,同时对当地华人华侨在中国大使馆的帮助下,是怎样艰辛创业并富有尊严的生活有了一些了解和体验,至今也忘不了那些优秀的侨领对留学生很多温暖关爱的故事。

 

《火凤凰》 2005 油色纸板  50X60cm 


此外,使我难忘的还有,班上的写生课除了学院请的专业模特外,为给学生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同学们也可自愿做模特(大概一小时140先令)当大家得知不出教室就能挣钱助学,还可以画身边熟悉的人时,都特开心,很快就有人报了名,我自然也在其中。看得出当时他们普遍对描画东方人的面孔还太没经验,竟有人把我画得貌似传说中的印第安部落的首领……


当时班里有位很有个性的红棕色头发的女生,我早就期待她能入画。终于有一天,她坐到了大家对面。这幅肖像写生我是以充满激情色彩的速写方式进行的,在国内速写的手法很普遍,我感觉得心应手。两个多小时后,Lassnig从我身边走过,没多久助教过来悄悄对我说:“刘,咱们教授很喜欢你这幅肖像画,她想买下来,你同意吗?”我愣了,真没想到作为一个学生还会有这样的问题需要回答,便下意识地点点头,她又直接问:“你想要多少钱?”我更反应不过来,助教去了办公室又很快返回接着对我说:“今天教授钱包里只有3800先令,可以吗?”对这个数字我毫无概念,只会继续点头,她就把钱放到我手里了。事后,教授还写给我一个签了名的纸条。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这种方式卖掉了自已的第一幅作品。Lassnig对我在学习中的努力和成长所给予的肯定和影响,并以她特殊的方式传递给我的真诚的理解和带有温度的力量,伴随我度过了不同岁月。同时也让我明白,一个热爱艺术的人,首先要具备天性的感受能力,当某种现实条件适宜的情况下,便会得到特别的成长和发挥,这是一条孤独而快乐的路。


许柏成:您为何在维也纳应用艺术大学学习期间,又考取了维也纳美术学院?


刘秀鸣:在我入学两年后,因母亲突然不幸去世我马上回国,随后又到南方探望孩子,同时因赶上国内89年政治风波,该返维时整个航线停飞,我只能选择了从北京-莫斯科-布达佩斯至维也纳的火车,途中颠簸了一周才又回来,当来到学院时拉斯尼克教授已退休,所有发生的一切令我疲惫的身心沉痛又无助。当时接任我们班的教授Attersee 既著名也温和,可我却一时不知如何继续。没多久我选择报考了维也纳美术学院(1692年创建,原皇家美术学院)。有同学说我胆子够大,万一考不上怎么办?作为一个没有稳定生活背景的留学生这确实是一个很需要勇气的决定,但当时真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庆幸的是通过一周的考核,我顺利被该院录取。而且在学习期间两次得到全年奖学金,为我在这期间的学习提供了十分重要的保障和鼓励,使我充满信心的投入学习和创作并于1993年硕士毕业。

 

1993年刘秀鸣和阿力克·布劳尔教授(Arik Brauer) 及其夫人在毕业作品展上


记得我还在河师大艺术系学习期间,由于伯伯与吴冠中先生的特殊友情,我曾多次去中央工艺美院(现清华美院)旁听他的课。在院图书馆里我意外发现一本克里姆特的精装画册,画面的金碧辉煌和高雅的装饰风格在当时完全是另一种美的呈现,但对他知之甚少。来到维也纳后,除了对维也纳分离派多了一些了解,同时也认识了维也纳幻想写实主义风格。我选择阿力克·布劳尔教授(Arik Brauer,他正是这个流派的五位创始人之一)是因他的色彩风格具有东方情调,更吸引我的是那种浓重神秘的幻想和超现实情怀,或许当时唤起了对故乡和中国传统绘画的怀念,或许想借梦与幻的异想来摆脱现实并缓冲内心的伤痛和无奈。


《飘》2000 丙烯/麻布 70x50cm


在后来的学习和近距离接触中,使我欣慰和引以为荣的还有安东·勒姆登教授(Anton Lehmden也是该画派创始人之一),我从他的风景和人物的表现风格中也得到很多新的启发。同时奥地利著名画家马克斯·魏勒(Max Weiler)曾也在该院任教,他们都很尊重中国文化,尤其欣赏宋代山水画全景式的表现手法和精神高度,通过他们个性化的融合,而产生了新内涵和形式,令我感到既亲切又有创意,在学习过程中我又尝试把这种中西结合后的精神与形式吸收过来丰富自己的情感和创作力。

 

2011年值中奥建交40周年之际,“在两个世界之间——刘秀鸣作品展”在圣·伯尔滕(St. Poelten)城市博物馆举行,此为展览海报

 

(从右至左) 中国驻奥地利大使馆文化参赞白阳,中国驻奥地利大使馆大使史明德,画家刘秀鸣,下奥州州政委员施瓦茨,圣·伯尔滕市市长施塔特勒,下奥州储蓄银行总裁尤斯特,圣·伯尔滕市博物馆馆长普勒在展览现场


情系维也纳:灵感与心灵的融合


许柏成:维也纳是当之无愧的世界音乐之都,在您的绘画中也充满着音乐的旋律,这种城市氛围对您的创作有特别的影响吗?


刘秀鸣:是的,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画家自然也会引发丰富的激情和创思。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总体来看当地艺术院校的教授们艺术修养和创作手段都很丰富,比如阿里克布劳尔不仅教授油画、铜版画(腐蚀版和冷刻),他还搞大量的雕塑、及舞台和服装设计,而在音乐方面的造诣甚可与绘画并驾齐驱。在他个展的开幕式上,经常是独自怀抱吉他激情四射地自弹自唱地表演一段。因此,在这个来自东西方不同国家的绘画大师班里的学生,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学生出于爱好都会一件乐器,比如钢琴、提琴、吉他或萨克斯等,有的甚至还会作曲……久而久之,我在这样的氛围中,也增加了对音乐的兴趣和感受力。而在所有的乐器中,我发现自己更喜欢萨克斯和提琴,也许是因为它们具有更强的诉说性,所以在后来的创作中呈现了“激情贝斯”和“燃烧的萨克斯”等作品系列。然而在画室里伴随我每日工作的背景音乐完全凭心境所需,一旦一首曲或歌被选定,便会连续反复听上几个月甚至半年不变换,似乎只有这个旋律和歌词才会让我进入某种思绪的连续状态,与画室外的世界拉开距离,我知道,这个习惯会让听觉敏感的邻居发疯的……

 

刘秀鸣在创作《09的旋动》组画, “09的旋动”  蓝色的华尔兹 180x450cm 油色麻布 2009


许柏成:在“华尔兹系列”美的旋转中,我们读到了一种宏大的悲壮和力量,您的灵感从何而来?


刘秀鸣:一年一度的维也纳歌剧院舞会是奥地利在世界上最负盛名的舞会,始于1935年,已有四分之三世纪的传统,也是欧洲最重要的社交盛事之一,每年世界各地名流在这里聚集、旋转、狂欢。有史以来只有两次中断(1991年因为海湾战争,2021年因为新冠病毒),而在2008年,整个世界曾发生了非常严重的经济衰退。在迎接2009年新年的时候,很多人担忧是否也会因这种严酷的社会现实而取消,但最后国家还是决定迎难而上举行了这场意义非凡的舞会。正如当年总统费舍尔表示,维也纳新年舞会是我们民族长期以来引以为荣的城市名片,特别在全球经济无比艰难时刻,我们的人民更应该勇敢地抬起头来…… 这番话,直接唤起了我作为一位艺术家内心的共鸣。在整个创作过程中,我一直把华尔兹舞曲作为背景音乐,通过动感跳跃的蓝色和奔放的笔触,来释放并跟随内心的想象,犹如自身也投入到了那场起伏、旋转、动荡的旋律中。华尔兹超越了民族,此时更体现了一种人类顽强的尊严,那是一场宏大的生命之舞!


请全屏观看


组画 《09的旋动》是在整个世界经济低谷的大背景下完成的,画面意想通过舞群旋转不定的状态,来象征整个人类在动乱起伏中顽强抗争和互救互勉的壮观、博大的气场。

 

《最后的华尔兹》2004 油色麻布 120x140cm 

 

在2004年以《最后的华尔兹》为题的作品中,我同样运用了幻想寓意的手法,把载歌载舞的人群引入到广阔神秘的“另一种空间”,如游动在天地之间的洪流,缓缓无声的涌向遥远 —— 那像是神设定的一条永远无法涉及的“新的地平线”。有人问:那红云飘浮的天空,是黄昏还是清晨?我回答:是黄昏里的清晨,亦是清晨里的黄昏 ……  维也纳的生活和精神渐渐更深的融入我的创作,使原有的幻想更具有广阔的空间和自由感……


此前,我先从“永远的探戈”系列开始进入音乐与舞的创作。因特别喜欢探戈的节奏与旋律的夸张与表现,舞中男女之间那种性感的缠绵和突如其来的瞬间反弹及回转式定格,在柔中带刚的悲美情调中隐藏着一种不可违抗的坚忍和强烈的控制力,或许要呈现的就是人们常说的所谓距离产生美的普通道理?为了能充分发挥对探戈描绘的激情,我曾报了个初学班试着亲自身去体验一下,没想到开始的那节课,用了两个多小时只反复的练了个脚部的功夫,第二天腿都抬不起来了。

 

《永远的探戈》2003 油色麻布 120x140cm 


(以上作品系列曾分别在中国美术馆、北京今日美术馆、上海美术馆和维也纳Moya博物馆及奥地利St. Poelten城市博物馆等个展中展出)


许柏成:您的创作是如何转向石像雕刻的,它与近期的绘画又有怎样的关联?


刘秀鸣:大约从2012年起,我对石头突然产生了浓厚的情感。或许是眼前的世界过于嘈杂不安,长久以来习惯于孤独的我,需要变换一种与自己对话的方式。当我看到在喧闹的城市总会有一些古老的雕塑静穆的矗立在公园或街边,他们注视着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倾听着整个城市的欢歌或哭咽,日日夜夜不曾间断,我感到他们就如那些富有灵性的石头沉默而坚定,是这个变化无常的大千世界最好的见证者!

 


我所完成的雕像全部是即兴原创,无需草图。如果一个形象在我的作品中出现,是因为“他”或“她”从不同遥远的地方来到了我的门前,在一个恰当的时刻按响了我灵感的“门铃”,于是经过我与他们相互的磨合,最终一件件雕像带着各自不同的特征和温度诞生了,或许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们就已选定继续沉默着与光阴同行?这个系列我称它为“白日梦”。

 

《白日梦》2018 琉璃雕塑 32x17x5cm


《白日梦》 2018 琉璃雕塑 26.5x15x13cm


我觉得,每一块石头都具有独特神奇的生命,所以在雕刻过程中,认真观察思考如何运用它原有的自然形状,确切的说,既是把大自然千百万年来电、火、风、水淬炼的痕迹视为自己整体雕塑的一部分,同时在结构处理过程中打破对称规律,同一个面部产生不同结构的组合,也源于我对人与生活的多面性和复杂性的认识。每当我沉浸于雕刻时,总会产生一种难以描述的快感和亢奋!也许在这种人与自然物体的合作中,我们可以相互倾听到对方的心声吧!

后来,我又尝试着运用中国传统琉璃材料来继续创作,并加强材质在雕塑中透明、游动闪现无序的特殊性。


朋友Anton与刘秀鸣的石雕在交谈 2018维也纳

 

《凝视》2017 油色/纸板 70x50cm


石雕拥有的那种独特的凝重气质,渐渐地渗透和影响着我画笔下的人物,在近期的作品《蜕变》系列中,我通过那些“无名者”的肖像来展现灵魂蜕变的瞬间,让色彩为静默无形的魂魄发声…… 在浩瀚无极的空旷中,我的心脉与他们共振同语,低吟或高歌着在这个世界上生与死的苦难与欢乐!


许柏成:回顾这三十余年,是否可以说如果您没到这座城市,就没有您今天艺术的面貌?


刘秀鸣:如果我没有经历过这段严格又极富自我精神的教育和引导过程,同时伴随我人生中极其重要的阶段在维也纳的生存体验,不可想象我艺术创作的内涵和风格会有这样丰富的表现形式,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会走到如今这样一条纯粹以艺术为生的路上。就如我高中毕业后十七岁下了乡,如果没有77届的高考,自己的命运会是怎样的?不得而知。但如果没有那段特殊的磨练和成长甚至唐山大地震的亲身体验,可以说也不会有我后来的“新风景系列”。

 

《流动与凝聚》2018 丙烯麻布 100x70cm


更重要的是,这三十余年的时间里,我无数次的往返于中奥之间,祖国在30年间飞跃般的发展变化令世界瞩目。我曾分别应邀在清华美院、中国美术馆、北京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及母校河师大美术学院和燕山大学艺术设计学院进行讲学并担任客座教授,通过学术和思想的互动交流,不断的激发自我挑战的力量和勇气。确切地说,每一位真正富有思想个性和真诚情感的艺术家,都具有其独特的创造力,而这种独特的来源是在相应的环境中诞生和成长起来的。因此,我的艺术创作也源于两个家乡的相互连接和比较,是促进我不断成长的独特环境,让精神变幻游动的天地。


《我倾听》 2019 丙烯/麻布 100x70cm


维也纳这座城市不止是浪漫和美丽,它还有很多创伤与悲情,两次世界大战在它身上留下了很多痛苦的痕迹。它的文学、音乐和建筑都渗透着历史的呼吸与脉动,它锤炼了人民柔中带刚的高雅气质。我笔下的风景和人物所带有的宁静、变幻的神秘气息,正是这座城市精神给与我的,它提供的精神营养与我的需求是相对应的,而中国和奥地利之间和平友好的稳定关系为艺术家的创作与发挥提供了重要的条件,为两国文化的交流互鉴奠定着坚实的基础。


《昂起头》2017 油色/纸板 70x50cm



《蜕变》 2019 丙烯/纸板 70x50cm


《凝视》2017 油色/纸板 70x50cm


《白日梦》2019 琉璃雕塑 40x15x2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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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以上内容来自《欧洲时报》中东欧版,转载请注明《维城》Eu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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